Tuesday, January 31, 2006

世界日報與我的移民歲月

我與世界日報的結緣始於一九九四年我們全家從上海移民至美國紐約。我當時年僅十二歲﹐就讀於某公立中學七年級。因家父身為藝術家﹐故兒時的歲月即受文化氣息濃厚的家庭環境所耳濡目染﹐造就了我對國學的由衷熱愛。也許是命運的神衹將我身置異國他鄉的緣故﹐我對民族文化的身份認同感尤為強烈﹐故在潛移默化之中點燃了我熾熱的文明尋根意識。在積極學習英語以及完成課堂作業之餘﹐使我最樂此不疲的興趣愛好莫過於接受國文的洗禮。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紐約華裔社區的中文傳媒及刊物還尚未有今天的琳琅滿目﹐我所知的報刊類僅有世界日報﹐僑報﹐與星島日報。只因僑報為中共海外的播音喇叭而頗受我天生直覺的排斥﹐而星島日報又顯得較為瑣碎且參雜著粵語文字令人費解﹐加上副刊中色情﹐成人﹐八卦內容佔主導性篇幅對青少年實乃無益﹐故世界日報對我們全家即成為經濟上最價廉﹐內容上最豐富的普及性讀物。

少時也是受家父熏陶之緣﹐我常以立志成為藝術家自居。正如移民美國為家父攜全家追求自由與幸福的現實之旅﹐我也同時不經意地踏上了為追求理想與抱負的精神之旅。生來叛逆的我在中國大陸時就向來為一不妥協份子﹐故而使我對中共體制下的制度懷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痛惡。在國學有了一定基礎後我即我行我素地在交作業時採用我所獨愛的繁體字而遭致班主任的齟齬﹐頭髮留得過長而受到教導處主任的譴責。這些反倒成了我對抗專制機器的資本而引以為傲。在呼吸到自由的空氣後使我對世界日報產生了某種下意識的青睞。在美學上﹐博大精深的繁體字比起乾澀乏味的簡體字令我賞心悅目﹔在傳統文化上﹐它當時仍保留相當部份的豎排版激發了我對祖先的懷念﹔更重要的是﹐在言論自由上﹐它秉尊傳媒機構的良知﹐倡百家言﹐給我的世界觀和價值觀造就了深遠的影響。

既然立志成為藝術家﹐文化修養與知識就成為不可缺少的了。我的青少年時期最留連忘返的版面乃上下古今版﹐剪報也成了一向重要的工作。我把從上下古今版上剪下的歷史片語﹐稗官野史﹐逸聞雜談﹐及圖片等貼成了數本本子﹐以供參考之用。這些積累對我的文化滋養上形成了雄厚的資本﹐以至於在那段時期里我能夠出色地完成了我的幾部浩大的工程﹕卡通水滸傳一百零八將人物繡像譜﹐卡通老殘遊記人名索引人物繡像譜﹐以及眾多中國古代歷史圖解﹐等等。這些作品對我後來的高等教育深造和獎學金獲取起了決定性的作用﹐此為後話。

現在回想起來﹐那段黃金歲月乃我的意識形態雛型期。兩點至關重要的軸心概念已在那時萌芽﹕即激進的民族主義熱情與對歷史變遷的宏觀認識。鑒于這些對文化歷史/社會政治的篤信與關注伴隨著個人的成長﹐我對世界日報的閱讀焦點也漸漸從副刊的上下古今版轉向頭版的時政要聞﹐所謂: “History is in the making”, 無論善與惡﹐歷史每天都在我們周圍被創造。假若我仍像大多數的同胞們至今身陷紅牆囹圄之內﹐我根本無法想象此時紀年為“中華民國九十五年”﹐甚至對一個自由民主共和國的憧憬也無任何實質性的概念﹗奧威爾式 (Orwellian ) 的國家機器仍是中共統治的範本與藍圖﹐華夏民族幾千年來大一統的專制夢魘繼續束縛著我們的族魂。 “河殤” 那一代的期待已被天安門上的坦克與機槍碾的粉碎﹐悲涼的陰霾依舊煙籠神州大地。

對我個人而言﹐在美國的歲月里閱讀世界日報維繫著一個嚮往自由的夢。閱讀本身就漸漸地激活了我的創造欲和求知欲﹐不僅在我的藝術創作中揉造了強烈地文化歷史意識﹐更重要的是它啟蒙了我對民族社會關懷的良知。如今愈來愈多的華人也已積極的加入了推動中國民主進程的行列﹕僅紐約而言﹐如大紀元時報﹐多維時報﹐新唐人電視臺﹐等等﹐豐富了海外華人的資訊﹐同時也奠定了一個健康而多元化的社會所必備的條件﹐即信息與言論的自由交流﹐在紅牆外為未來的民主中國提供了一個美好的假想。世界日報﹐這桿傳媒大旗﹐為海外華人培養民主自由意識與道德觀﹐民族情感與正義感﹐起了領導性意義。在筆桿子比槍桿子更重要的今天﹐傳媒機器具有它得天獨厚的優勢﹐它能夠以最和平的方式用智慧獲得最深邃地征服。它既然影響了我個人意識形態的成形﹐那它就具有影響一代人的潛力﹗移民美國的歲月里讓我找到了中國人最崇高的理想與最遠大的抱負。世界日報將成為建立一個民主自由社會最重要的推手。

我由衷的祝愿有一天世界日報能灑落在神州大地的每一個角落﹐那將是華夏民族最宏偉的自豪﹗

二○○六年一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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